釋迦牟尼佛在還沒有成佛之前,是古代印度地區,迦毘羅衛國的太子,名為「悉達多太子」。今天,悉達多太子從出生至出家修法,一直到成佛的故事,已經廣為大家所知了。然而,在我們所熟悉的故事之中,其實還有一些細節,藏在不同的佛經之中。這些較少人知道的細節,隱約地透露了修習佛法所不可或缺的法門,其實就是誦持「陀羅尼」(又稱為真言、咒語等等)。
這些細節,之所以比較少被人注意到,是因為釋迦牟尼佛把自己當初在修行上碰到障礙時,因為修習了某個法門,而得以繼續往成佛之路前進的故事,分散在許多不同的佛經之中來分段講述。一方面,是為了讓每個故事不會太過於冗長,讓聽講的人聽到打瞌睡;另一方面,也是因為每一次聽講的出家眾、在家眾弟子的根器都不相同,而釋迦牟尼佛則是隨當時的情況,來決定要講哪一個部分,也就是所謂的「因材施教」。所以,我們一般所知道的「釋迦牟尼佛的本生故事」,不管是從「阿含經」、「佛本行集經」、「過去現在因果經」、「眾許摩訶帝經」等經典中出來的,都沒有包含講解這些法門的細節。
其中一個法門,就是關於悉達多太子在經歷十二年的苦行之後,毅然決然放棄以「苦行」做為修行方式,而改為採取誦持咒語來修行的故事。這個故事,記錄在「妙吉祥平等祕密最上觀門大教王經」這本佛經之中,我們接下來就來聽釋迦牟尼佛娓娓道來。
在開始這段故事之前,必須要先說明清楚,在這裡我們只能純粹講釋迦牟尼佛的故事,而不能說明任何有關於法門的內容、修持方式等等。釋迦牟尼佛在此經中親口告誡:「此法甚深祕,不得妄宣傳,除逢智慧人,乃可為演說。」、「若復有人,竊盜聽是法,廣招無量罪。」。此外,我們也應該注意到,這部經是由「彌勒菩薩」向釋迦牟尼佛請問而來的,能夠參與此會、聽聞這個法門內容的,也都是修行程度與彌勒菩薩相當,即將要成就佛果位的大菩薩。也就是說,請大家自重,如果您並非看到佛菩薩親自現身,教導您這個法門,而您在查詢這本佛經後,就自行修習裡面的咒語、手印、觀想等等;或者是有某個道場的上師,號稱能夠為您傳這個法門,而您就跟隨他修習;若您因此而遭到金剛護法神的阻擋、天魔和鬼神的侵擾,或者是您自己的冤親債主,因為不甘心讓您在還沒有受到應得的報應之前,就解脫了輪迴,而對您採取激烈的報復等等;這是因為您無視於釋迦牟尼佛的警告,而導致的因果報應,請勿怪罪於佛菩薩或這個法門上。
佛經原文:「汝等諦聽,當為汝說。我於過去無量劫中,與金剛大平等菩薩、金剛大身菩薩、金剛大辯菩薩、金剛大意菩薩、金剛大三摩地菩薩、金剛大降魔菩薩而為上首,及十七大菩薩并無量菩薩等,向於大毘盧遮那如來所,聞如是法,作如是觀,祕密修行,得成正覺。過去諸佛,若不依此法門,無由得證於菩提。」
在「妙吉祥平等祕密最上觀門大教王經」中的故事一開始時,釋迦牟尼佛說:「我從過去非常非常久遠以來,就與金剛大平等菩薩、金剛大身菩薩、以及為數非常非常多的大菩薩們,自大日如來(大毘盧遮那如來)那裡聽聞到這個法門,並且一直不斷地依此法門修行,終於得以證得佛果。過去所有已經修成正果的佛,如果不是因為依止這個法門,就沒有辦法證得菩提。」
佛經原文:「世尊告曰;汝等諦聽,當為汝說。我生王宮,至年十六,因遊四門,見老病死,及見沙門,遂悟無常,輪迴不息。年至十七,夜半踰城到畢缽羅林,於其林中,一十二年苦行修行。每一年中,苦行各別:一年林中持缽而食,林中多有樹神;一年食其草根;一年食其雜果;一年食其雜葉;一年食其香汁;一年食[曰/月]悉底也(二合此言水中果也);一年食吉祥果(如此土香桃也);一年日食棗一顆;一年日三時飲水;一年日二時飲水;一年樹下習禪不起,以手搆者果葉而食;一年坐禪食氣(如此土胎息休糧也)。至第十二年,極苦修行,未成正覺。」
釋迦牟尼佛對大眾說:「你們聽好,我為你們說這個法門的故事。我過去在迦毘羅衛國的王宮中出生,十六歲時,因為到王宮的四個城門外出遊,見到了老人、病人、死人,以及出家修行的沙門,領悟到了生死無常,眾生都在其中輪迴不止的道理。十七歲時,終於決心離開王宮,出家修行。因此而在深夜,趁著所有的人都在熟睡當中時,離開了迦毘羅衛城,到名為『畢缽羅』的樹林中去進行苦修。我在這片樹林之中總共苦修了十二年,每一年的苦行都不同,而且越來越嚴格。」
「第一年時,是在樹林中持缽,向經過的人乞食;第二年時,則是吃樹旁的草根;第三年時,吃樹上落下的果子;第四年時,吃樹旁的各種葉類;第五年吃大樹幹上流出的香汁;第六年則吃漂浮於水中的果子;第七年,則在林中找吉祥果來吃;第八年時,一天僅僅吃一顆棗子;第九年時,不吃食物,一天只有喝三次水;第十年,一天只喝兩次水;」
「到了第十一年時,我在大樹下打坐修禪,整年都不起身,只以手能搆得到的果子或樹葉為食物;第十二年的時候,已完全不吃不喝,以空氣為食了。但是經過這十二年,極度嚴苛的苦修,卻始終沒有辦法修成正覺。」
佛經原文:「乃有過去毘婆尸佛等,垂大慈悲,敕大弟子遂告吾曰:我是過去六佛大弟子也,奉佛教敕,故來相告,太子如斯苦行修行,終未能證無上菩提。太子速離宴座,食於乳麋,經於一月,再詣本座,必證菩提。言訖忽然不見。」
「後來,過去就已成正覺的毘婆尸佛及其他五佛,看到我在修行上遇到了困境,發大慈悲心,派遣了他們的大弟子來到我面前,告訴我說:『我是過去六佛的大弟子,奉佛之命來告訴太子,您以如此苦行來做為修行的法門,終究是沒有辦法證得菩提的。請您快點離開此座,飲用乳品來讓身體回復健康的狀態。一個月後,再回來此菩提樹下繼續修行,必定能夠證得菩提。』說完之後,過去六佛的大弟子就忽然不見了。」
佛經原文:「吾乃依教奉行,卻詣本林而坐之。次乃自思惟,空中告曰,我苦行一十二年,未證菩提。乃有聖者語我:我是過去六佛大弟子也。今日卻詣本林,依何行願,作何法門,得成正覺?」
「我照著他的話去做,等到身體從消瘦、虛弱的狀態恢復了之後,再回到這座森林中,而在菩提樹下靜坐,馬上就想到一個問題。既然之前空中有聲音告訴我,苦行12年並未能證得菩提,而這位聖者告訴我,先離開一個月休養生息,再回來就必定能成佛,然而我今日回來此樹林中,應該採取何種修行方式、發何種願,依什麼法門來修行,才能夠成正覺?」
佛經原文:「言訖,過去六佛應聲即至,而告之曰:大善男子,若要成正覺,須詣菩提樹,依過去諸佛祕密觀門,課誦修行,經一十二月決成正覺。吾聞說是已,依教奉行,果證菩提。汝等若不依此祕密觀門課誦修行,終不成於無上菩提。」
「就在我喃喃自語完後,過去六佛應聲就出現了。他們告訴我:『大善男子啊!若你希望能夠成就無上正覺,必須到菩提樹下,依過去諸佛所修習過的秘密法門,勤奮地誦持咒語,12個月後必定能夠成就正覺。』我當時聽聞過去六佛所說,依著他們的教導來修行,果然得以證得菩提。你們如果不依照這個秘密法門來修行,終究是沒有辦法成就無上菩提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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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麼,在上述的經文中一再提到的「秘密觀門」,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形式來修行呢?當然這其中有很多極深的法門,我們沒有資格在這裡探討。但是大體來說,可以用下面這句話來描述:
「應以殷重心,歸命三寶壇,振鈴誦密語。」
也就是說,其實所謂「秘密觀門」,其重點就在於以慎重的態度,歸依於三寶,並且誦持這個法門中,由過去佛所親自傳授的眾多咒語。藉由這樣的方式,過去諸佛以及釋迦牟尼佛,才得以逐漸提升他們的修行程度,最後終於能夠成佛。
這個故事,應該要能讓我們去反思:為什麼釋迦牟尼佛要花這麼長的時間,在這麼多的佛經中,都在講述各種不同功能、或針對各種修行階段的咒語?為什麼觀世音菩薩、文殊師利菩薩,累世都是在誦持咒語?為什麼連即將成佛的悉達多太子、彌勒菩薩,都還需要去修習各種陀羅尼?為什麼在「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」中,將「陀羅尼藏」列為五大類佛法的首選?顯然,「持咒」在學佛的路上,無論凡人還是菩薩,都是必然要依循的法門!